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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八章】

准备到圣诞节了，韩国的街头街尾都挂上了五彩绚烂的灯饰，与之前街道的冷清不同，尽管气温还是很低，微微飘着雪，可是大家都往外涌，想沾染一些节日的气息。

许多小摊都摆上了红色的小麋鹿玩偶，毛绒绒的毛线围巾、手套都纷纷冒了头，许多年轻的情侣都手拉手为对方挑选，可爱的小孩子都踮着脚尖向着爸爸妈妈撒娇，想要抱一只可爱的小玩偶回家。

啊，忘了说，王嘉尔的新酒吧已经装修好了，他和bambam最近是熬了夜的在修改，bambam对他的工作非常的认真仔细，而王嘉尔尽管看起来很是随心，可是骨子里面也隐约有些完美主义。

就像他经常说的，如果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一样，他对于事业很认真。

是的，酒吧就是他的事业，他在里面感受到了自由和快乐。王嘉尔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，家庭富裕，精神自足，如果非要说前几年那件事的话，他顶多把它定义为一次磨练。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，没有因为某个人的过失让自己过着没有意义的人生，就连坐在角落看着那些人也会觉得诗情画意，久不久失踪一次，出现在太平洋的彼岸或者流连在大陆的深处，与陌生人同心跳也很有趣。

这段时间他和他的新朋友打得火热，林在范也经常出现，他们偶尔会聊着聊那，默契的不提以前，感觉上就是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。朴珍荣有一次拉住了他，指着在角落处盯着他看的林在范问道：“你们这样算什么？”

“十年之后，我们是朋友，还可以问候，只是那种温柔，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，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？”

“去你的，你对他是朋友，我倒看他对你不怀好意。”

朴珍荣一本书砸在他的心口上，王嘉尔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，朴珍荣呵斥反而说不出口，手先行一步帮他揉着。

“自己拎清点准没错……”

“算了，我会看好你的，免得让人欺负了去。”

朴珍荣的眉眼是舒服的，像柔柔的春风，夹杂点寒气，但是一掠过又是百花齐放。王嘉尔双手搂过朴珍荣的脖子，头搭在他算不上强壮的肩膀上，像一只可爱的小puppy闻来闻去，然后又眷恋的全身心依赖上去，脸蛋软软的挤在朴珍荣的肩窝。

“才不会被人欺负了，谁能欺负我啊~”

朴珍荣无奈的摸摸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头发，像一弯温月圈住了太阳，冷清的锋芒全给了看着他们的林在范。

林在范看着朴珍荣挑衅的眼神，想要站起的身子被理智硬生生的压了下去。

这些年他学的不多，倒是收敛脾气学得炉火纯青。朴珍荣那点心思他都看在眼里，除了对王嘉尔的疼爱，更多的是对他的愤怒。朴珍荣就是想激怒他，只要他一过去，连最基本的机会都没有了吧？曾经最暴躁的脾气都给了身边的人，可现在不同以往了，他如若是喜欢一个人，必定给他最好的。

今天是圣诞前夜，雪停了，金南俊约了他们几个和段宜恩一起去弘大玩。许久没有去过那里的他们都换上了轻便的衣服，裹上厚厚的羽绒服。段宜恩和林在范没有了第一次的剑拔弩张，默契的在工作以外的时间，不再提他们手中争抢着的项目。

弘大那里人很多，许多牵着手的小情侣啊，结伴而行的学生们啊，冻红了脸蛋穿梭在人群中。王嘉尔最是怕冷了，羽绒服全副武装不说，还胡乱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，最后还是bambam看不下去王嘉尔这自杀式围围巾，巧手一弄，将王嘉尔白白净净的脸蛋和圆噜噜的眼睛露了出来，其余地方都护得好好的，保暖程度一流。

来到了街道上，就撒了欢的往热闹的地方钻，在两旁进行公演的乐队不少，多的是帅气的男生和漂亮的女生们，音符好像都飘着半空中，温暖的黄色灯光下，每个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。

林在范在王嘉尔不远的地方，习惯地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。尽管这几年王嘉尔变化了不少，可是论起搞事情来，还是麻烦精一个。

当王嘉尔又一次踩了后面人的脚，身后的人因为王嘉尔的一张好脸蛋让人发不起脾气的时候，林在范无奈的拉过他的手，拉到一个人不多又看得清楚的位置。

“谢谢~”

王嘉尔头也不回的道了声谢，眼睛一直往在跳舞的那群人看去，一点都不想错过，最后要走了还恋恋不舍的。

夜越来越深，可是人越来越多，王嘉尔被人群挤得失去了方向，当他反应过来走到空一点的地方的时候，才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，左顾右盼的时候，肩上突然有人一拍。

“杰森。”

王嘉尔一回头就看到了段宜恩的脸，他的衣服有些凌乱，一看就是从拥挤的人群中好不容易走出来的。

“马克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，其他人呢？”

段宜恩耸耸肩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：“我没看到，就看到你一个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王嘉尔一拍脑门，麻烦了，他们这是走散了。

“不然我们先走吧，找不到我们的话，他们应该会自己回去的，我在群上说一声。”

段宜恩点点头，也没有办法，人这么多，他们很难找到对方，最好的方法就是各自回去了。

段宜恩和王嘉尔一起往西边走去，正巧看到一家蛋糕店，王嘉尔开心的拉着段宜恩就进去了，美名曰平安夜不可以这么过，但是看着王嘉尔眼睛都黏在了橱窗的芝士蛋糕里面，段宜恩只是笑笑没有揭穿他，还点了两份，撑着脑袋看王嘉尔脸颊鼓鼓的吃着蛋糕。

“泥不此吗？”

王嘉尔享受的眯着眼睛，抬起了差点要陷进蛋糕里的脸，笑眯眯的对着对面的段宜恩说。

嘴角还沾着奶油，但是可爱的样子比蛋糕还要甜。没等自己理好思绪，手就伸过去抹掉了王嘉尔嘴角的奶油。

手指黏黏的感觉还在，段宜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，明明是一个有些洁癖的处女座，但是却一点都不嫌弃，反而觉得指尖的奶油无端的香甜，滑过的皮肤也嫩滑得不可思议。

王嘉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这怎么回事？刚刚？

“你嘴角沾了些奶油我帮你弄掉了，我不吃了，看你吃就好了，我有些饱了。”

段宜恩的表情自然得不可思议，王嘉尔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，就继续吃蛋糕了。

好不容易吃完刚想搭话的时候，就看到了亮起的手机屏幕。王嘉尔划开了锁屏，是林在范的短信。

“你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，以前不是说好了吗？要是走散了，你就在原地等我，我找你找了很久了，嘉嘉。”

王嘉尔皱起了眉头。

“林在范，那是以前了，我已经走了，你不用找我了。”

“那我在原地等你，等你来找我好了。”

似乎是等着王嘉尔回话一样，几乎是秒回的。

“怎么了？没事吧？”

王嘉尔心里暗骂一声神经病，把手机猛地揣兜里。

“没事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段宜恩体贴的什么都没问，结了帐后就把王嘉尔送回了家。外面下起了小雪，雪没有停止的势头，反而越下越大。一路上，王嘉尔不知道在想什么，不似平常话这么多。因为弘大离王嘉尔的家很近，才半个钟，他们很快就走到了。

“马克啊，谢谢你，但是我有些事，我出去一趟，你回家注意安全。”

段宜恩的再见还没有说出口，就看到了王嘉尔再次往弘大的方向跑去，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转角。段宜恩将冻僵的手揣进了兜里，呼出了一口寒气，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。

王嘉尔一路跑，一路骂着自己。

“你管他啊，王嘉尔。”

可是还真无法不管，林在范多固执他是知道的，现在雪也越下越大了，不管怎么说，他都无法不去。跑到了弘大，王嘉尔忍不住喘着粗气，看到了林在范站在原本人很多的、他们走散的那个地方，因为下起了雪的缘故，人都走没了的时候，更觉得恼火。

“你神经病啊林在范。”

“那你还不是来了？”

林在范看到了王嘉尔喘着气的样子，伸出了手扶住了他。他没有说的是，之前的一个小时，他跑遍了弘大的每个角落，也没有找到他，因为焦急的寻找没有看到信息，看到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冷。

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以前的约定。

既然王嘉尔不在原地了，那换他在原地等他吧。

“你可真要脸。”

王嘉尔的表情很是讽刺。

“不要脸没关系，等到你就好了。”

一股火忍不住烧心烧肺的，王嘉尔就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啪的就说出来了。

“你记不记得以前，有一次我们走散的时候，我在原地等了你两个小时，我告诉我自己，你一定会来的，可是等不到你，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，你说公司突然有事，我就埋怨了几句，你就大声的喊着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，长不大吗？不会自己回家吗？非要等我干嘛？你还记得吗？”

“我为什么还要等你？”

林在范想起来了，那是他离开前的一个月，他们一起去街上，走散了之后他本来想去找王嘉尔的，可是经理的一个电话就把他召到了公司，要他把策划重新写一次，零点的时候就要提交。他手忙脚乱的在办公室里面修改，完全忘了王嘉尔，接到电话的时候王嘉尔埋怨他为什么不来找他，他手忙脚乱的就觉得烦心，就对王嘉尔说了那些话。

王嘉尔脱口而出之后，一时痛快后就剩尴尬了。他们已经不是情侣的关系了，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分开的，有些事情就不必再提了。

“林在范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以前的事情，都过去了，这次你……”

“那我等你。”

“林在范！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？！”

“王嘉尔，如果我说，我现在不是因为愧疚呢？”

“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，喜欢现在的这个王嘉尔。”

“你能不能接受我？”